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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烈焰教立教已有二十多年，中间还消失过十六年。而且烈焰教几乎所有教众都是受过秘密训练的，行事很有章法，做事之前的计划也很周密，很难让人查到踪迹。”

“但是眼下能够确定的是，温肇，乃是烈焰教的低阶教众，而珍馐阁，便是烈焰教的其中一处联络点。”

沈姝瑾闻言，双眸微微瞪大。

温肇加入了烈焰教？他可是太原温氏的族人！虽说只是旁支，但这也足够令人震惊了。

连世家子弟都能渗透，这烈焰教着实本事不小啊……

“所以此次舅父与端王设计，就是为了引出烈焰教中品级更高一些的教众？”沈姝瑾问道。

冰纨点点头，“一方面是为了引出烈焰教之人，另一方面，也是为了引出朝堂中与其有关联的人。”

沈姝瑾闻言，没再说话，只是觉得后脊隐隐发凉。

沈琼说过，七年前侯府花园中那个给阿娘下蛊的刘全已经入府二十多年了……

如果此事并非是针对阿娘一个人的行动，那就说明，烈焰教早在二十多年前，便已经开始部署谋划，让教众混入长安各大世家中了。

那么这二十多年来……长安之中恐怕早已遍布烈焰教的暗桩了。

难怪赤苜与乌荇先前曾查到侯府中有多人都曾定期出入珍馐阁，这些人，只怕也大多都是烈焰教众罢……

沈姝瑾轻轻揉了揉眉心，“冰纨，派人去给九州商会再送一封信，将我阿娘七年前被烈焰教之人下蛊的事情告诉他们，顺便将刘全的身份和入府年限也告知他们。”

“另外，将先前赤苜与乌荇查到的府内与珍馐阁有关联之人的名单也送过去，请他们帮忙查查这些人是否都与烈焰教有关。”

虽然她手上握着名单，但她总不能让人一个一个来验罢？为免打草惊蛇，还是辛苦一下萧宸的人罢……

“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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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姝瑾自从知道温季衡不会有事之后，便直接对外称了病，一直在府内安安分分地窝着等消息。

又过了三日，萧宸终于通过九州商会送了一封信来。信上说收网已经到了关键阶段，只是眼下还需要沈姝瑾帮他一点小忙。

“群芳宴……”

沈姝瑾拿着萧宸的亲笔书信，眉心微微蹙起。

“玉瑚，这两日门司可有收到宫中邀帖？”

玉瑚闻言，立刻点了点头，“回娘子，有的，今日上午刚送过来的，奴婢正要来问您的意思呢。这帖子是皇后殿下派人送来的，说是今年宫中没有办宫宴，皇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，眼下趁着正月还没过，便在宫中设了一场群芳宴，遍邀了所有长安世家的夫人和贵女们，就连府中庶女都收到帖子了。”

“夫人方才还差人来问您呢……”

沈姝瑾闻言，眉梢轻挑，“夫人派人过来了？”

“嗯。”玉瑚点点头，“人还在外头候着呢。娘子，夫人的意思是问您身子如何了，若是身子还是不爽，她便替您回绝了。不过奴婢觉得……皇后设宴，您若不去，怕是不太好的……”

其实前两日沈姝瑾称病的时候，高氏就已经来看过了，她是知道沈姝瑾身子没什么大碍的，如今这样问，只不过就是来问问她想不想去罢了。

“嗯，你去回个话罢，就说我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，会随夫人去赴宴的。”

沈姝瑾微微一笑，冲着玉瑚扬了扬手中的信纸，“皇后设宴，我自然是要去的。况且……我还有件大事要办呢！”

第109章 目标

群芳宴这一日，宫内女眷云集。

自从沈姝瑾回京之后，这还是她头一回进宫。

沈姝瑾随着高氏与平阳侯府众女眷走在长长的宫道上，神色有些怔忪。

这条宫道她曾经无数次走过。只要她抬起头，稍稍侧向东方，就能看到东宫的宫檐。

可是直到入了延嘉殿的大门，她都没敢抬头向东看上一眼。

七年前，她的阿娘便是死在那里的。

那座宫殿承载了她儿时太多的喜与怒，她不想忘记，却也不敢回忆。

“平阳侯府女眷至——”

守门宫侍尖细的嗓音在众人踏入延嘉殿门时响起。

殿内已经到了的世家夫人与贵女们听到声音，都不由得扭头看了过来。

眼下长安谁都知道靖安侯府牵涉江南私盐一案，触怒龙颜，都在观望后续呢，而作为京中唯一与靖安侯府有姻亲的平阳侯府，自然是也是颇受关注的。

高氏面上一派从容，目不斜视地带着平阳侯府的众人落了座，侧首时见沈姝瑾微垂着眼，还以为她是在意那些旁人的目光，有些失落，想了想，从果盘中拿了一个蜜橘，亲手剥好，然后递到了沈姝瑾面前。

沈姝瑾本来还在想着七年前的旧事，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蜜橘，于是回过神来，抬眸看向了高氏。

高氏见她看过来，冲她温婉一笑，“皎皎，我前两日读《庄子》，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好，皎皎可要听听？”

沈姝瑾不明白高氏为什么突然开始跟她论起书来了，但还是接过那蜜橘，轻轻点了点头，微笑道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
“庄子曰：知其不可奈何，而安之若命。”高氏神色温和，“我觉得这话说的很对，世事无常，高低起伏皆自有天意，既然无可奈何，倒不如安之若命。”

沈姝瑾闻言，这才明白高氏是想要安慰她，于是嘴边的笑意微微放大，“夫人说的是，皎皎记得了。”

虽然她不是在想这件事，但是高氏的这份心意，她心领了。

“哟，二姒妇对皎皎可真是疼爱有加，怨不得这些日子祖母总让我同二姒妇学学呢，瞧姒妇这关心的模样，不知道的，还真以为你们是对亲母女呢！”

二人刚说完话，身后的罗氏便一脸笑意地开口说道，只是那笑容和语气中的讽刺之意，任谁都听得出来。

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暗讽高氏装模作样，顺便也刺一刺她。

沈姝瑾回头看了她一眼，没等高氏说话，便直接轻笑道：“五叔母，曾祖母这也是为了你好，想让你提前学学。毕竟我听说东榆林巷那边，也有个同我年岁相当的女娘呢，说不定五叔母日后，还真有可能多个女儿呢！”

罗氏闻言，面色一白，正要再说几句，却又听到沈姝瑾不急不缓地继续道：“五叔母，皎皎觉得……宫宴上，咱们还是该少说话罢？省得叫外人看去，还以为咱们平阳侯府的人都没什么教养呢！”

罗氏听着沈姝瑾如此明目张胆地骂她没有教养，气得脸色又青又白，但是瞥了一眼周围，发现好像确实有不少夫人都在往她们这边